假如青春提前结束,看宋慧乔新片《扑通扑通我的人生》
是冲着姜东元和宋慧乔去电影院的。从《狼的诱惑》《田禹治》到《山茶花》,姜东元的电影伴随着我最哈韩的那段时期。而“乔妹”在我看来是和姜东元有着相同气质的女演员,慵懒、温暖和“娱乐圈”保持着一段“距离”却总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属于自己的作品。
韩国导演最擅长拍虐心悲剧,从韩剧到知名电影,好像都摆脱不了特有的阴郁。从电影的名字就能看出《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》《我脑中的橡皮擦》《假如爱有天意》《触不到的恋人》……大家都在调侃,韩剧的主人公们大都会在爱的死去活来之后患上怪病,不治身亡。但调侃归调侃,他们仍有抓住观众的魔力。近几年,韩国电影种类多样,走出俗套的小情小爱,拍摄出《熔炉》《恐怖直播》《素媛》《杀人回忆》《辩护人》等社会性直面现实的高口碑严肃电影,但仍离不开虐心。

看电影之前,知道影片是关于年轻父母与患有早衰症的儿子之间的亲情故事。关于“时间”的电影大多都带有“奇幻”色彩,《时间旅行者的妻子》中患有“慢性时间错位症” 的亨利,以不同于常人的方式遇到自己的爱情,继续自己的家庭生活。《重返20岁》中的被嫌弃的奶奶通过照相馆,回到了20岁。《本杰明巴顿奇事》,布拉德皮特的返老还童,影片中QUEEN说“Everybody feels different about themselves one way or another. We’re all goin’ the same way, just taking different roads to get there… You’re on your own road, Benjamin.”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”。“衰老”是个可怕的词,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正在经历,随着时光的流逝,当“衰老”在我们身体上显现。我们可能会慢慢学会坦然,但如果面对加速衰老呢?面对“早衰症”导演李在容将如何处理?

影片的海报并没有像《悲伤电影》、《老男孩》等电影一样给人扑面而来的压抑感。海报很简单,一家三口都微笑着。爸爸眼中好像闪着泪光,却掩饰不住幸福。阳光从窗帘空隙中洒过来,给人温暖。和海报一样,电影中导演好像也刻意不走煽情路线,想要把悲伤的情绪抽离出来。比如在儿子雅琳为筹得更多治疗费,接受电视台采访时说自己的梦想是“健康的成长,让父母一直笑着”。本是催泪的时刻,母亲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,走出画面。隔壁家的爷爷敲门进来了,想找导演“算账”,因为没有给自己上镜。

电影讲述了, 姜栋元和宋慧乔扮演的夫妻17岁时相恋,并意外怀孕。虽然害怕,但还是放弃各自的理想,承担起了责任。没想到出生的儿子患有早衰症,到了16岁已经是80岁老人模样,需要靠各种药物“维持”自己的生命。夫妻俩过着辛劳的生活,父亲是司机,母亲是洗衣场女工。虽都是底层,生活却很温馨,他们有着各自的爱好并为了延长孩子的寿命共同努力着。
儿子也有一颗善良、纯真的心,十分懂事。喜欢和父亲一起兜风,珍惜活在世上的每一分钟。爱读书,想为父母分担,愿望是“离开”前把父母的爱情童话写成故事。当儿子的病情恶化住院之后,姜栋元和宋慧乔也是尽量保持“微笑”去找儿子的女网友、陪儿子一起去看流星。无条件的满足儿子的任何一个愿望,带儿子离开医院,一家人在一起听新年钟声。

影片前半部分音乐是欢快轻松的,后半部分雅琳的青春即将结束,音乐也没有刻意渲染。叙事结构上使用两条线,从孩子的视角开始,一条线讲述雅琳和爷爷的友谊、“初恋”、最终走向死亡;另一条线,是孩子“讲述”的关于父母相恋的故事。
影片中,每个人物都是丰满的,连路人的反应也会很全面的展现,有的看到计程车上的雅琳会生气,有的则很友善想要一起拍照并相互鼓励。
雅琳虽然能够坦然面对自己飞速的衰老,但还是会哭“只是太开心了,所有的事情都喜欢”还不想离开。虽然懂事,但仍害怕路人的目光,会自卑。面对自己被“初恋”欺骗也会“不乖”。

爸爸问我,来生你想当什么?
我大声地回答:“爸爸,我想成为爸爸。”
爸爸问我,有更好的未来,为什么想当我?
我害羞的小声说,爸,我想下辈子成为你生下我,想了解你的心情。

粗暴公主美娜。一直内疚是因为自己孩子才得病。“有一次雅琳深入治疗,爸爸病危,但是那时候没有去看他,我就想父亲提雅琳先走不行吗,我太坏了吧。”身为人母,展现了最真实的心理状态;面对害怕路人目光自卑的孩子,美娜积极的鼓励孩子,自己没什么不同,要自信开心的活着,已经很勇敢了不要管别人的目光。


一气之下“学校和爸爸都不要了”的爸爸大洙,离家出走一去不回。遇到儿子被嘲笑,大洙还会跟年轻时一样要跟那些人打一架。一场打斗喜剧感十足,成功刻画了暴粗公主和踢腿王子。虽然为了儿子要去饭店打工,看到同龄学生的校服还是会心生羡慕,但还是会真心的说:“很高兴你能成为我的儿子”。理解了为人父的心情后,一个夜晚他终于回到了离开多年的家。看到了苍老消瘦的父亲,发现了父亲省吃俭用的把一大笔存款匿名打给了孩子。父子俩终于敞开心扉,当老父亲说出“大洙,辛苦你了”时,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不善言达的父亲给儿子最深沉的爱。


影片是姜东元和宋慧乔继《山茶花》后的第二次合作,没有像《亲爱的》《妈妈再爱我一次》《飞跃老人院》等中国电影一样,不把观众弄哭不罢休。平心而论像《扑通》这种表现手法的电影,在中国确实少见,没有刻意的煽情,没有大喜大悲的生死离别,相反导演反而刻意削弱了戏剧冲突却有了强大的情感张力。父母本身就像长不大的小孩儿,当他们要对患有早衰症的儿子负起责任,一切来的也是顺理成章,心中怀着对对方的爱,一起牵着手走下去。